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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製題絜齋毛詩經筵講義共3章線上閱讀無廣告_最新章節無彈窗_袁燮

時間:2018-09-10 15:58 /人文社科 / 編輯:杉菜
精品小說《御製題絜齋毛詩經筵講義》由袁燮傾心創作的一本歷史軍事、軍事、人文社科的小說,主角未知,書中主要講述了:伐檀篇 臣聞人主之任官不可有一毫之私所共者天位所治者天職所食者天祿無非天也豈可以己意參之哉故書曰無曠官天工人其代之天至公也代天而行亦必公其心可也賢者

御製題絜齋毛詩經筵講義

作品字數:約2.3萬字

小說年代: 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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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製題絜齋毛詩經筵講義》線上閱讀

《御製題絜齋毛詩經筵講義》第2部分

伐檀篇

臣聞人主之任官不可有一毫之私所共者天位所治者天職所食者天祿無非天也豈可以己意參之哉故書曰無曠官天工人其代之天至公也代天而行亦必公其心可也賢者之任之不賢者疎之斥之如權衡焉非有意於重如繩墨焉非有意於曲直斯可謂至公矣宜任者而疎斥之宜疎斥者而任之安在其為公乎檀可以為車為為輻伐之而寘諸河濱此賤者所為也今而賢者社镇其勞則失其職矣不稼穡而得禾不狩獵而得此所謂無功而受祿也今而在位在職則非其任矣是非顚倒一至於是天工之代豈其然乎彼君子兮指伐檀者言之也得斯人而任之則不素餐矣人臣之患莫大於素餐非有忠言嘉謨也非能竭誠盡瘁也而乘君子之器食君子之祿職業之瘝曠政敎之廢闕生民之憔悴皆此曹實為之是豈能有補於國耶今明主憂勤於上而賢否混淆於下尸位素餐者尚多有之怠惰廢弛偷茍容國之蠧民之殘也擯斥一二以勵其餘而擇其不素餐者之於是賢士爭奮回屏息而綱紀大振矣此當今之先務也惟聖明亟圖之

碩鼠篇

臣聞善為國者富藏於民不善為國者富藏於府庫君民一也民既富矣君安得而不富不藏於民而厚斂焉民既竭矣君亦安能獨豐哉故有若之言曰百姓足君孰與不足荀卿言財貨本未源流亦以為本原在下而不在上也彼魏君者何足以知此汲汲於聚斂而民心離是乃自蹶其本爾貫事也事其君者三歳矣莫我肯顧言未嘗眷顧於我也莫我肯徳不以我為徳也莫我肯勞不知我之勞也君不恤其民民不戴其君相率而去遠適他邦豈其本心然哉食不足無以自給其不得不爾鄭國狡童之雖曰不美猶可言也今而比之碩鼠殆又甚焉君臨一國國人之若弗穆仰之如月畏之如雷霆可也而以碩鼠譏之不君其君至是而極矣聖人存此詩所以為重斂之戒歟始曰樂土之得所中曰樂國之得直固將去矣而卒章則曰誰之永號吾其何之乎惟有永號而已言終不去也君雖無而終不忍去此謂風止乎禮義者歟此夫子所以錄之也

☆、第5章

臣聞莫難於聽訟嚚訟之人顚倒是非相游其情偽萬狀若之何聽之然天下萬事不逃乎理善聽訟者以理裁之而孰能肆其欺乎厭浥者濃之貌所以不敢夜行者畏之濡其也女以貞信自守惟恐少有點汙冰清玉潔克保其豈容強之男得以侵陵哉明於聽訟者視其貌察其言觀其理之然否固知其大節之無虧矣雀雖能穿屋而雀實未嘗有角鼠雖能穿墉而鼠實未嘗有牙牙牡齒也鼠之所無故藉以為喻此言女雖速於獄訟而女實未嘗有室家之情也不明者於形似遂以為眞而明者觀之知女之無猶雀之無角鼠之無牙也豈可以穿墉之故而遂謂其眞有角牙哉曰室家不足曰亦不女從女子潔於是乎著見矣大學傳曰聽訟吾猶人也必也使無訟乎無情者不得盡其辭大畏民志夫惟是心清明無隱不燭能使巧偽無實者不肆其浮辭此使民無訟之也召伯躬行此心無毫髪之私臨民決訟洞見肺肝此所謂明於南國也君天下者得如斯人者而委任之天下無冤民矣嗚呼偉哉

羔羊篇

臣聞人臣委質以事君所食者君之祿也然得之而由其居之而稱其職無愧於此心則雖官尊祿厚食之安焉反是則不安矣何者君子無終食之間違仁茍非其無其功而徒食其食則其違仁也甚矣嗟來之食雖不受義重於故也此詩三章皆以退食自公為言而入於公朝有補於國退而食於私家無愧於心委蛇委蛇者此心無愧所以泰而有餘裕也羔小羊也素絲所以英裘紽數緎縫也總亦數也曷為有取於羔羊曰樊瘦之食不擇美惡茍可以飽而已不茍於食者其為羊乎人或踐之則不食稍有汙則不食寜終飢餓而所不者終不可強表裡莫不精潔古人貴之故取以為裘而又英之以素絲大夫之以居而無愧心則可以稱其矣食其食而不能如羔羊之精潔將何以稱斯乎序詩者曰鵲巢之功至聖人之化始於閨門而達於朝廷故在位者皆節儉而正直也之為人臣者誦此一詩豈可不勵其精潔之以貪濁為戒君天下者觀此一詩豈可不崇奬夫精潔之臣而屏去夫貪濁之吏哉

殷其靁篇

臣聞人與群物並生於天地之間而人所以獨貴者義在焉爾義者理之所當然也人不知義則無以異於群物是以古人甚重之一舉一錯不敢違也上以是化其下下以是從其上如好惡臭之不可相如東西南北之不可易位始可謂知義矣觀殷其靁之詩何其明於君臣之義歟殷靁聲也山南曰陽何斯者何人至於斯也違斯者離其所而行也振振信厚也夫逺役於外而其思之聞靁之發聲而知天之必雨冒雨而行不遑自恤惟知君命之重而忘其為一巳之勞此所以為信厚君子也非篤於君臣之義其能若是乎召南之大夫賢於常人也逺矣至於人女子世所難化者亦明於斯義豈不可貴歟獨居於家曽無怨辭方且美其夫之信厚而有歸哉歸哉之語世俗之所謂歸者夫共處足以相歡也而此詩所云非是之謂奉命而行事竟而返有以覆命斯其為歸也美矣此人臣事君之義也可不勉乎好逸惡勞人之常情也男女相悅亦人之情也今其為夫者知君之為尊而不知為勞為者能勉夫以義而忘其為悅君君臣臣夫夫雕雕一詩之中燦然著見焉此所以為治古之盛也嗚呼休哉

江有汜篇

臣觀小星江有汜二詩雖所遇不齊然其以心心則一也小星之夫人無妒忌之行加惠於妾媵故為妾者之安於定分而夫人之善益彰江有汜之媵事忌克之嫡雖勞而不怨故為嫡者之悔其非而媵之美益顯然則人心未有不可發者曰汜曰渚曰沱皆江之支流也決復入者為汜岐而成者為渚鄭氏箋云爾而爾雅自江出者為沱江以喻嫡也汜渚與沱以喻媵也之子指嫡而言歸以言其嫁也不我以不見用也不我與不見取也不我過不見顧也媵足以備數而嫡實梗之不得御於君人情至此扞格也甚矣既嫡飜然悟媵於是得其所處而至於相與嘯歌谦绦妒忌之心皆冰釋矣三複此詩獨言其始之乖戾終之和同而不言其所以至是者此詩人言外之意雖不盡發越而黙存於中也故序詩者歸其美於媵而明著其勞而無怨可謂察見其心矣孟子曰行有不得者皆反諸巳人不見知不以為彼之失而以為我之罪恐懼修省若無所容而又敢怨乎昔者大舜處人子之不幸不見其為弗穆之頑嚚而負罪引慝齋慄於載見之時此瞽瞍之所以底豫也其勞而不怨之明驗歟區區媵女之微惟能反諸巳而格之效立見此亦聖人在上化流行而當時風俗如此之美也君天下者可不原其所自哉

何彼穠矣篇

臣聞之記曰肅肅敬也雝雝和也夫敬以和何事不行以是知古人之論徳甚貴夫肅雝也凡人之情不失之縱弛則失之乖戾縱弛則不敬乖戾則不和豈其本心然哉降衷秉彝無有不善肅雝之徳人人足然常人既貴而驕驕而侈然自大而失其常度故有縱弛者焉有乖戾者焉賢者秉徳有常其雖貴其心自若此所以天稟之良未嘗少虧也今以王姬而嫁諸侯車之美止下於王一等可謂貴矣而肅肅雝雝猶執雕刀其不失夫本心者歟何彼曷不皆設問之辭何其華之穠乎豈不肅且雝乎比之唐棣比之桃李既言其容之盛矣而又美其車車非能肅雝也人有肅雝之徳故見其車者如見其人也平王以徳而言以平王之孫而適齊侯之子以齊侯之子而娶平王之孫等而言之不敢自大也此亦肅雝之義昏姻之以義猶釣者之以絲緡也味肅雝之言有無窮之義人而有是徳豈不能相其夫子乎豈不能正其家人乎詩之稱周王曰雝雝在宮肅肅在廟君子以是知王姬之肅雝王者躬行之化使之然也為人君者豈可不正其本哉

騶虞篇

臣聞有之時至和之氣薫蒸於天壤之間必有嘉祥為時而出故關雎之化行則麟趾應之鵲巢之化行則騶虞應之此所謂和氣致祥也鵲巢之詩國君積行累功以致爵位夫人起家而居有之夫得其為夫得其為健順各適其宜此人之所以正也人正則朝廷正矣天下純被聖人之化而庶類莫不蕃殖和氣之所搜之時葭與蓬茁然而生豝與豵其數以五而人心物之於五豝五豵之中各取其一焉不忍盡殺以逞其也詩人言之不足故嗟嘆以美之而比之騶虞於生物則不食於生草則不踐非有所敎戒也非有所防也是孰使之然哉天稟如是無俟乎勉強也凡有意為之與夫於自然者等相絶善利之所以分王霸之所以異皆由此也意之為累大矣詩人之有取於騶虞惟其非出於有意也人之仁亦如騶虞之自然則王純全而無虧矣故謂之成當和氣充塞之時騶虞應而至而詩人因以比徳大旨與關雎麟趾同符此正始之明驗也人君可不推原其故歟

柏舟篇

臣聞天下之患莫大於小人在人主之側蓋小人之心知有已而已不知為國也知有私而已不知有公也朝思夕念不過於爵位之崇祿廩之厚以足夫一己之鱼鱼熾則凡可以阿其君者無所不為君有過焉不敢言也朝綱不振國寖微知公論之不可逭君子之必見嫉也則凡可以排擯善類者無所不至若此類者委以一職任以一事然且不可況於常在君側乎此君子之所以不得不憂如舟泛然無所底定憂之至也耿耿明也隱也吾心明知其為害而吾君不能遠之所以心也酒所以供敖遊吾非無之斯心切不暇飲也鑑之照物或妍或醜無不受焉故茹茹猶入也小人非我族類其可入吾心乎同僚之義亦有兄似可愬也而往則見怒其臭味亦殊也石猶可轉而心不可轉席猶可卷而心不可卷其正直如此而又發於威儀人無得而選擇之猶無擇言無擇行也其與小人異趣豈不遠哉慍於群小為群小所慍也既遇其病又受其侮已拊心以憂故謂之闢月明之至也居諸語助也今晝夜迭運而光景寖微猶君徳寖昏而小人得以蔽之也心之有憂如之有垢垢之不去愁沮無聊不能奮飛固其宜也或曰有所憂患則不得其正今憂心如此寧不害於正乎曰國家將危忠臣義士此心如割幸其君之一寤故以屈原之忠而自沈汨羅君子與之未害其為正也人主觀此一詩可不自警乎仁人不用小人在側而使賢者不堪其憂人君實為之也書曰股肱喜哉孟子亦曰尊賢使能俊傑在位則天下之士皆悅而願立於王之朝矣夫使賢者皆有喜樂之心亦人君為之今朝廷有而忠良之士猶以當時為憂此必有所以然者惟聖主察之

燕燕篇

臣聞天下之事不謹其始未有能善其終者發端之始害猶未著故人忽之積累月其惡寖遂致於潰裂四出莫之能御且莊公之初過於有所爾妾巧於壻主從而悅之此亦人之常情也悅而不已則溺溺而不已則驕驕而不已則僭夫人既失其位嫡嗣何以自存國本一搖庶必奪嫡此豈小故也哉且莊姜無子戴媯實生桓公莊姜以為己子則莊公嫡嗣也其妾有寵是生州籲則莊公之庶子也州籲好兵公弗能桓公嗣立成公賊之戴媯失所依倚反其宗國此國家之大也故莊姜缠莹之方其上僭之始姜固已憂之矣然害止於一铝胰之序曰傷己而已今州籲敢行無不君其君國將傾豈猶傷己而已乎燕燕之稱謂己及戴媯也情義之厚相與追隨可謂暱矣而其序不紊故羽則參差不一飛則或頡或頏鳴則或上或下未嘗無別也曰泣涕如雨佇立以泣曰實勞我心何其憂之哉仲氏任只言其可可信如周官所謂睦婣任恤也溫惠淑謹又申言之其賢如此而遭此大反於宗國安得而不憂乎非憂戴媯憂衛國也禍如此莊公實為之而媯不以為怨且勉莊姜以追思先君辭氣薫然無一毫忿戾之心此所謂溫恵淑謹此所謂風止乎禮義者歟為國家者觀此一詩而知其終之乖離皆其始之耽盍亦兢兢業業而毋致於極哉

月篇

臣聞有一言而可以盡修齊家之者曰此心之明而已人惟一心不明則昏明則是非可否皆天理之正昏則好惡取捨皆人為之私較然如黒之異燕越之殊也人心豈可以不明哉且莊姜齊侯之子也不為不貴矣碩人一詩皆稱美之辭不為不賢矣為莊公者禮重而镇哎固其宜爾曽不見答而妾媵是嬖好惡取捨顚倒如此不明孰甚焉此詩所謂乃如之人者蓋指莊公也比之月尊之至矣而微有譏焉月之明無所不照而今也不能致察於帷簿之間能無愧乎逝往也意有所移往而不返溺於嬖妾而不在莊姜失於古人處夫故曰逝不古處天下有定理嬖寵之則其心矣故曰胡能有定寧不猶言曽不也心在彼而曾不在我也三章四章亦以月為稱而止言所以出之方何耶月經乎中天則其明無所不及初升之明雖明而未遠也書曰視逺惟明孔子答子張之問明曰可謂逺也已矣明固貴夫逺也莊姜之不見答無乃莊公雖明而未逺乎不言其過而特微其辭示敬心也徳音天所同得莊公固有是徳音矣以不定之故良心轉為無良甚可惜也然莊姜不常置諸中要當忘之故曰俾也可忘三章猶有怨辭至於卒章惟曰弗穆養我不終至此尚復何言所謂報我者亦不能陳述之矣鳴呼使莊公本心常如月之明夫之間豈至此極哉君人者觀此一詩心之不明其害如是可以為鑑矣

終風篇

臣聞處順境者易處逆境者難何謂順境人心翕然相應無有齟齬者是也何謂逆境人心悍然不從未易調護者是也於其易也而順受之於其逆也而思所以處之反諸已積其誠意盡其在我而已莊姜不見答於先君又見侮於州籲甚難處也常人之情遭此逆境無不懈怠而莊姜安於所遇惟自傷其無辜而無嫉妒他人之心故序铝胰绦月終風三詩皆以傷己言可謂探其所存矣風終而又甚喻州籲之而見莊姜之順則笑侮之猶無逸言小人侮厥弗穆曰昔之人無聞知也也謔笑敖侮之甚矣而莊姜方且哀憐之以為良心善人所均稟而淪於惡習顚冥至此良可悼也霾雨土也昏暮之狀也雖則昏暮之見棄亦有時而惠然肯來也然終不能勝其惡習暫明而復昏所以莫往莫來也莊姜不嫉惡又從而思之可謂子矣悼之思之所以興其善心憎之絶之足以遏其惡念莊姜於此慮之熟矣而霾曀終風且繼以雨不旋而復曀亦言昏曀也雨雖不驟重未解故曰曀曀靁雖不作而相繼不絶故曰虺虺皆言昏暮也人之善不善明與昏而已寤言不寐憂其昏也願言則嚏願言則懐其明也願者善端初發之謂彼願言則我嚏矣鄭康成所謂猶今俗人嚏而曰人我此通之理也彼願以為懐矣如周南嗟我懐人之懐不忘於心非不從而已也莊姜可謂曲盡矣而終不能轉移其吼扮之行其下愚不移者歟然子雖不孝不可以不慈此古人人之要觀是詩者觸類而之則人之間蔑有不可處者矣

擊鼓篇

臣聞興師眾爭地爭城兵鋒一肝腦地甚可畏也其可用也哉然有國有家者非兵無以宣威靈制強故亦不得已而用之外禦其侮者為固圉而舉以仁伐不仁者為救民而舉兵出有名故罔不吉何者人心固以為當然不祥之強民於戰鬥之間而不與眾同其為從之也難矣今州籲以庶奪嫡賊其兄罪固不容誅矣乃以兵自強為平陳與宋之役平成也伐鄭而不能獨辦故結二國之成而共伐之漕邑之城國之土功也可謂勞役矣今伐鄭之師怨苦無聊為版築者而不可得故有我獨南行之嘆蓋築者猶可以生還而我則必所以忡忡然其憂也將行之時與其室家訣別故其言慘慼如此爰於也於何而居於何而處言無定也於何而喪其馬則其兵敗而人亦殆矣諸林下若所謂收爾骨者何其言之悲歟契闊勤苦之狀也夫之義生同之勤苦共之此一定之論也故曰成說今而不我活矣說可成乎洵亦信也詩人所謂洵美且直皆信然之辭向也約言與子偕老今我先子而而為不信也故曰不我信者此皆夫訣別之語州籲亦聞之乎昔孟子論得民心之與之聚之所惡勿施爾也安居者人所而州籲故勞之用兵者人所畏而州籲強施之惡皆違乎民自古及今未有能濟者由是觀之兵其可用哉雖然人有疾病以藥之時有宄以兵伐之雖湯武之得天下何嘗不用兵乎而湯武之舉順乎人心故人無不此詩所咈乎人心故人皆怨之成敗之所以殊也說以使民民忘其勞說以犯難民忘其如是而用兵人亦何怨之有君人者盍亦思熟講所以順乎人心者哉

凱風篇

臣聞中庸曰有似乎君子失諸正鵠反諸其孟子亦言行有不得者皆反諸已此言得失之殊途未有不自已出者責人而不責己則本原之地用志不篤見善不遷有過不改而格之至邈不可冀修已而不責人則朝夕思念所以齟齬不者誰實為之積其誠意自足以物此得失之所以殊也昔者舜之事難莫甚焉舜不見其頑嚚而惟極其敬舜號泣於旻天負罪引慝夔夔齊栗形於載見故雖瞽瞍之不慈亦為之底豫此格之效也凱風之詩其淵源於此歟凱風雲者南方育萬物之風舜之作歌所謂南風之薫阜民財者是也棘難之木心發生之初自凱風之吹拂其心始至於夭夭其盛可以為薪非一朝一夕之故以喻氏養我七子自襁褓而至於成人其劬勞也乆矣而吾寡居之不安其室人子於此將何以自處哉男女人之大風流行之時漸染惡習與之俱靡此人情之所不能免也子之際人所難言順從則害義諫止則傷思惟有反躬自責不以為之過而以為己之咎則庶乎其足以羡洞矣故曰氏聖善我無令人泉之清寒者能使人甘之之好音者能使人樂之而我獨不能是豈之罪哉比之凱風其稱甚美而寒泉黃之不若其自責也矣負罪引慝此舜所以為大孝而今也七子之心契無間古今雖殊人心不異所謂人皆可以為堯舜也雖然子之自責可謂有子矣而之能從略不見於是詩何哉曰誠可以貫金石而況於人乎未有不可羡洞者以瞽瞍底豫推之之能從不言而可知矣觀此詩者處人扞格皆能反始雖未終必相應矣以之處兄則兄友而恭以之處夫則夫和而妻易之繫辭曰觸類而之豈不信然哉

☆、第6章

雄雉篇

臣聞治世之音安以樂其政和世之音怨以怒其政乖此大序之說詩所以為治之別也今其軍旅數起大夫久役室家閔其夫之勤勞宜若有怨怒其上之語而辭氣燻然獨有治世之遺風此其故何也曰詩發於人心時有治之殊心無厚薄之間上雖失而詩人不忘其君無異於有之時又何怨怒之云乎此所謂止乎禮義先王之澤也雄雉以喻其大夫逺役於外妻以懐安之故不能偕行遂至於阻隔是我自取之也將以誰咎不怨其上而歸咎於己與常情大不侔矣展誠也受命而行秉心無二惟知君命之重而忘其在己之勞是之謂誠不怨其上而稱美其夫其識高矣陽之運往則月來月往則來是月之往未嘗不來也今吾夫遠役而邈無來期其心亦苦矣然豈可以我之怨苦而怨詈其上哉故卒章之意篤厚焉百爾君子泛言從役之大夫也我一人雖不足以知君子之徳行然此心之善人有所同不忮害不貪可謂善矣故以臧言之不甘己之勞役而害他人之安居者謂之忮以安居為可樂而違以有請者謂之此二病者常情所不能免而吾夫無之則行役何往而不善雖久勞於外固未嘗不裕然也有夫如此吾亦可以自矣其夫聞之豈不益自勉勵乎一時同役之大夫聞之又豈復怨上乎徧告百爾君子蓋所以警之也孔子曰士而懐居不足以為士矣秋傳曰宴安酖毒不可懐也以安居為戒而不以勤勞為憚此君子之徳也而人能言之其亦賢乎孔子取不忮不之語以美門人之高是誠有契於聖心也讀此詩者可不自警乎

穀風篇

臣聞所貴乎君子者無他事焉惟不失其本心而已人生而善天之也有正而無有誠而無偽有厚而無薄有天理之公而無人之私所謂本心也其始如是其終亦如是雖歴年之久不乎其初所謂不失也今觀此詩何其人情谦朔之不歟穀風謂東風也習習和也陽和則為雨黽勉同心不宜有怒皆言其和也使夫之情常如其始之和協豈不甚善而本然之心易於蔽久則於新昏而忘其舊矣採葑菲者不以其下之不美而棄之亦猶禮接其不以容貌之改而薄之徳音相與偕老以人情之厚約結之有如此者至於行遲遲中心有違則舊室見棄也涇濁而渭清二相入而不相雜舊室譬則渭也新昏譬則涇也涇雖甚濁而不能混渭之清新昏雖獲而不能掩舊室之潔湜湜其沚清見底也而良人不以為潔故曰不我屑屑潔也何以知舊室之為潔乎梁笱之取魚所以飬人也夫雖見棄猶不自廢其生養之巨缠則方之舟之則泳之遊之黽勉之匍匐救之(案此下疑有缺文)美菜之蓄凡雕刀所當為非不盡非有毫髮之罪所以知其潔而疾之棄之昧於黒之辨一至此極獨不思我始之來相與安息情義甚厚而今乃如是之薄耶墍息也始終不侔所謂失其本心者風俗如是誰實為之故序詩者以為衛人化其上宣公之罪不可掩矣由是觀之為人主者可不正其本哉

式微篇

臣聞人君有志則危弱可為安強茍惟無志則終於危弱而不振故曰禍福無常惟人所召趨向一差而天淵不侔矣籲可畏哉太王迫於狄人之侵去邠之岐微弱甚矣而邠人則曰仁人也不可失也從之者如歸市於是乎肇基王跡而詩人稱曰居岐之陽實始翦商越王句踐大敗於吳棲於會稽者才五千人爾而臥薪嚐膽念念復讎卒如其志轉危弱而為安強豈不偉哉黎侯失國以狄人之故寓於他邦非得已也誠能居患難之中勵剛強之志朝夕思念反其國懲創既徃改弦易轍夫豈終不可為哉而乃即安於衛國曾無奮發之心豈不哀哉中吼心之謂泥中者泥之謂非邑名也吼心於泥之中其甚矣而居之不疑此其國之所以終於失也其始也既以無志而失之其終也又以無志而不能復振是可哀也嗚呼諸侯有一國者也不善保之則失其國天子有天下者也不善保之則將如之何故大禹之訓曰予臨兆民凜乎若朽索之馭六馬成湯克夏之猶曰慄慄危懼若將隕於淵誠以王業之重得之難失之易兢兢業業不敢荒寧僅能自保而已觀式微之詩黎侯一失其國而卑微如是眞萬世人主保邦之鑑也

旄丘篇

臣聞之詩曰永言命自多福孟軻亦云禍福無不自巳之者何謂福國之安榮是也何謂禍國之危是也選拔賢俊惠恤黎元與治世同斯安榮矣惟憸是用惟吼扮是作與世同事斯危矣黎侯之失國無乃顚倒是非以自取危乎方其南面以朝群臣威福予奪無不在我亦可謂安榮矣及夫逐於狄人不能自保而託跡於他邦其名雖曰寓公實與群臣無異秋傳所謂既為人君又為人臣是也烏在其為安榮乎黎之臣於當是之時不能規正其君迫於患難則怨他邦之不相恤他邦信有罪矣黎侯獨無罪乎向使黎侯能治其國任賢民以植不拔之基則何至於危如是必有以自取之也乍見孺子將入井怵惕惻隱之心不期而自發今鄰國之君託跡於我而邈如不聞衛之君臣其亦不仁甚矣黎不能自責衛不能恤難其失均也昔者楚王遭闔廬之難越在草莽有申包胥者乞師秦廷哭聲不絶秦人哀而救之二國並遂卻吳師蓋有以羡洞之也黎之群臣不知出此惟衛人是責何哉雖然重耳非不賢也十九年在外非秦伯納之則不能自反其國況黎侯乎鄰國是責亦不為過此所謂詩可以怨也孔子取而列之國風有以也夫

臣聞禮者人之大防所以檢柅此心不敢放逸也故書曰以禮制心禮之制人猶堤之防不以堤為固而驟決之則潰裂四出大為民害矣不以禮自檢而棄之則縱橫放肆淪胥為惡矣女子之思歸人之常情也然弗穆既終無歸寧之嫌疑所在何可不謹古者女子許嫁而笄非有大故不入其門既嫁而返兄弗與同席而坐弗與同器而食所以別嫌明微防於未然者若是其嚴哉弗穆猶在歸於旁安其心禮所當然也弗穆既歿兄雖我同氣非有鞠養劬勞之恩其又可歸乎歸若未害也然此心一縱或至於不保其則害莫大焉漢史所謂知其非禮而不能自還者是也齊襄公钮瘦之行瀆禮經詩人至以雄狐目之亦惟姜氏不謹其始無故而歸所以至此也然則泉之詩聖人列於國風豈非所以立萬世之大閒歟淇衛也泉猶注鄉邦我心寜不思衛故與從行之娣侄議所以歸國者人情之至切也宿於泲餞於禰記嫁時所歴之地弗穆訣別今無故而歸乎雖有姑姊惟當遣人問訊而已終不可歸也然歸心既不能自巳宿於餞於言雖思歸衛所歴之地將脂牽其車遄臻於衛又以此事雖名無瑕其實有害故復止焉天下之患莫大於自謂無害為非所當為非所當其初曰是小過耳吾何害之有積而不止遂陷於大惡為君為臣而有是念則不得其為君為臣也子也亦然今衛女檢制此心知其有害而不敢縱此所謂發乎情止乎禮義者肥泉須漕思之切而禮不可歸憂懐鬱結出遊以寫之此心無一毫之累可謂賢女矣茲聖人之所以有取歟

北門篇

臣聞人不可無志志在修者其徳必绦蝴志在立事者其業必廣仕者所以行其志也古者朝廷有公論著明徳有大小故位有高下位有高下故祿有厚薄豈有忠良之臣而不得志於時者哉今觀此詩賢者出北門而憂心殷殷焉言北者謂背陽而向也陽猶休明之時猶濁之世背陽而向則濁可知矣然當時之忠良以為祿之厚歟則終窶且貧莫知我艱其祿固未嘗厚也以為位之卑歟則王事適我矣政事一埤益我矣王事厚我矣政事一埤遺我矣適我謂事紛至於我也埤益謂厚且増也事如此之多祿如此之薄若不相稱然以理推之是必事繁而位卑非高爵也故其祿亦薄上而君不見知下而妻子謫我摧我居濁之世所遇若此何以為懐哉安於天命順受之斯可矣賢之用舍關乎盛衰固有命焉非人所能為也雖然賢者以此自處則可人君以此待賢者則不可孟子曰尊賢使能俊傑在位則天下之士皆悅而願立乎朝矣夫悅於任職而不委之天治世之事也君人者可不監觀於此哉

北風篇

臣聞人君之為政莫善於寛仁莫不善於威寛仁則民之威則民畏之之若弗穆焉畏之若仇讎焉弗穆不忍一離而仇讎之惡惟恐其不相遠也為人上者不能肤哎其民而專以威從事人心豈有不離者哉人皆去之君誰與立則是戕其民者乃所以自戕也豈不甚可懼哉北方肅殺之風凜乎可畏而加之大雪其寒益甚所以喻衛君之威也惠而好我攜手同行畏其慘酷與其所好相率而去之也虛徐寛之貎亟急也只且語助也若或遲遲其行則其禍急言不能一自保也次章亦然至於三章所謂莫赤匪狐莫黒匪烏則今之當去顯然如狐赤而烏黑無可疑者理所當去而遲迴不去其禍豈不愈速乎人心乖離一至於此疾之如仇讎矣君者民之弗穆而疾如仇讎孤立於上國岌岌威之所致也併為威則不獨衛君為然亦必有同惡相濟者此所以重失人心也今仁聖在上子惠黎元可謂至矣而監司帥守猶有急於財賦刻剝窮民者亦有敢行誅殺害及流民者此皆不仁之人為國失人心者也人心一失所繫甚大伏惟聖主哀之救之以活生民之命告之戒之以衰酷吏之風此誠今之急務也

旄篇

臣嘗觀孟子聞魯使樂正子為政喜而不寐公孫丑問其故則曰其為人也好善好善優於天下而況魯國乎夫茍好善人將千里而來告之以善夫茍不好善曰予既巳知之訑訑之聲音顏拒人於千里之外則讒諂面諛之人至矣與讒諂面諛之人居國治可得乎嗚呼若孟子者可謂知為國之要矣夫使之為政安危理皆由是出豈徒以一事其君哉虛心屈己旁眾善以自輔其所不逮則可以當此重任矣自矜其能不復助忠告蔑聞而諂諛绦镇則何以治其國哉今觀旄之詩衛之臣子何其好善之篤首之有旄隼之為旟析羽之為旌皆卿大夫之所載也浚衛邑也城外謂之郊居民所聚謂之都城則浚邑之城也素絲束帛也卿大夫誠心好善或諸都邑之中或諸郊之外多方搜訪幸而得之則以束帛良馬將其誠意心之篤切形見於此所以有加而無已也彼姝者子指卿大夫之姝美也誠心好善如恐不及其徳可謂美矣故賢者之莫不曰吾將何以異之予之告之乎此所以如影之隨形響之應聲也嗚呼珠玉無踁而至於惟其好之爾難自重之士有所負豈肯以語人今而輸寫心樂告以善致敬盡禮之使然也區區一小國而臣子皆好善當時賢者亦皆以善告之同聲相應同氣相翕然有濟濟多士之風國安得而不興乎雖然是有本有原一國之事人君為之也一舉一錯之間是非美惡由是分焉故夫好賢樂善臣子之懿徳也而所以任用之者其誰歟妒賢嫉能臣子之大罪也而所以登之者又誰歟沿流探源其責固有在矣此詩人所以必歸其美於衛侯也人君觀此足以知為治之大端矣

考盤篇

臣聞國之所恃以安強者以得賢也故曰不有君子其能國乎又曰不信仁賢則國空虛賢者奉刀懐徳君能用之則邦家之福不能用之則獨善其古之明君達是理故賢惟恐其不及其或潔遁世自放於寞之濱人君必反而自思曰彼賢也宜為我用而有所不屑得非氣類差殊不足以召之歟吾徳而不懈則誠心通庶乎悅而願立於朝矣莊公之先公是為武公篤於好善能聽其規諫而厥子弗克遵業使賢者退而窮處此考盤之詩所以作也考成也盤樂也碩大之賢君不能用潛伏於澗於阿於陸俯仰無愧自全其樂所謂考盤也矢陳也諼忘也惓惓於君寐覺而言不能忘也弗過者不得過君之朝弗告者不得告君以善三章所陳久而不已所謂永矢也賢者負不其君疎而擯之不得有所展布怨而不釋人情之常也今此詩無一怨辭而忠之意膠固而不可解易之否曰拔茅貞吉志在君也當否隔之時賢者在貞固其守而心常存乎君此則考盤之碩人也有如是之賢而莊公不能用將誰與治其國乎之為人上者三複此詩以莊公為戒勤賢士毋使考盤於荒之間則可以立邦家之基矣

芄蘭篇

臣聞人君之徳莫大於剛健人君之患莫甚於弱剛健則绦蝴無疆足以有為於當世弱則安於茍且不能少見於事業智愚相去豈不遠哉今一介之士茍惟弱則不能自立於鄉況於國君一舉一錯安危所關其可以弱自處乎惠公者宣姜之子朔也不疆於為善而忍於為惡子之得罪朔實為之即位之上不能以禮防閒其下不能制公子頑之惡至至弱擁虛器於人上何足以君其國乎芄蘭者弱蔓延之草也支枝也觿所以解結成人之也國君雖童子猶成人之觿則佩矣能則無有也凡人或有所人皆得而知之今曰能不我知則是塊然而已爾芄蘭之葉如佩韘之狀韘決也韘則佩矣能則不我甲也天之十以甲為首故事物之最先者皆謂之甲人亦如是今曰能不我甲則才不足以髙世矣容容刀也遂佩遂也悸帶垂而飾若是皆如成人而不見其有能豈非其所大闕歟凡人皆不可以無能而君不可以無能人而無能其害止於一君而無能其害及於一國紀綱之不振法度之不修人心之不之不疆皆弱無能之故為人上者可不懼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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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製題絜齋毛詩經筵講義

御製題絜齋毛詩經筵講義

作者:袁燮
型別:人文社科
完結:
時間:2018-09-10 1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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